图源丨图虫创意
米哈游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玩家们的心。
近日，上海米哈游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发生工商变更，蔡浩宇卸任法人和董事长，交由刘伟接任。同时，公司的董事与监事也一并发生了变动。紧接着，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有说蔡浩宇打算退居二线享受生活的，也有说他已完成移民要润往国外的，甚至还有阴谋论者认定蔡浩宇与大伟哥不和，已在内斗中败下阵来。对此，米哈游做出回应称，本次变动是为了适应公司发展需要，蔡浩宇将投入更多的精力在前沿科技的研究与应用、新项目研发，以及串联国内外研发资源上。同时要指出的是，本次新上任的董事监事也并非外部空降，而是来自内部的公司元老。关于蔡浩宇卸任，可以说是意料之中。一直以来，米哈游三位创始人就有比较明确的分工，蔡浩宇埋头新品研发，罗宇皓主抓现有产品，大伟哥负责对外事务和日常管理。本次变更，不过是进一步细化和明确了这一分工形式。其中，蔡浩宇作为米家游戏的灵魂人物，他对内容的把控能力以及事必躬亲的行事风格，行业内皆有耳闻。卸任董事长，能够将他从日常管理中解放出来，全身心投入到AI技术和新产品的研发中。并且，基于蔡浩宇第一大股东的身份并未改变，提前退休和内部不和的言论，并没有多少依据。与此同时，本次变更中董事会由此前的7人精简为5人，原董事蔡浩宇和栾威退出，新增一名董事王辰。现任董事们分别是王辰、于晨曦、蒋大卫、刘伟、罗宇皓。监事会同样做出调整，原监事金雯怡和王辰退出，新增2名监事刘霄和孙珲。现任监事们分别是刘霄、孙珲、张庆华。虽然这些高管中，出现了不少我们并不熟悉的新面孔。但要指出的是，他们其实都是在米哈游工作多年的元老级人物，并非来自外部的空降派。董事会中，大伟哥和罗宇皓自不必都说。于晨曦是大伟哥的左膀右臂，参与日常管理并且是米哈游的人事一把手。同时，他也是姬米花、时间结等米哈游子公司的法人。据悉，于晨曦曾就职于腾讯游戏上海，负责搭建过百人项目团队。最最最重要的是，蔡浩宇创业前曾在腾讯游戏上海实习，当时面试的HR正是于晨曦。离开腾讯游戏上海两年后，他正式加入了米哈游，负责人事业务。另一位老董事蒋大卫，曾在EA担任研发工程师，在2014年4月至2015年6月间加入米哈游担任市场总监，后升任《崩坏3》和《崩坏：星穹铁道》两款游戏的制作人。和他同期入职的高管还有曹霞和贺甲，分别担任策划总监和技术总监。至于本次卸任的董事栾威，曾是杭州斯凯网络的副总裁和战投负责人。它是米哈游唯一的外部股东，持股15%。因此栾威实为董事会中的投资人代表。在监事会中，本次卸任的金雯怡是米哈游国际化副总裁，此前曾在FunPlus担任市场与商务负责人。新上任的刘霄和孙珲，均是技术侧的管理者，而由监事变为董事的王辰，则是运营侧的高管。据悉，刘霄为后端服务器负责人，在公司初期就参与了自有服务器的建设，以及与阿里云的深度合作，曾担任原神云游戏技术负责人。此外，米哈游的多项发明专利也都有他的身影。孙珲则是客户端技术负责人，已在米哈游工作了十年以上。至于监事张庆华（CiCi），则是米哈游第一位员工。当时还在广东工业大学动画专业读大四的他，加入了初创的米哈游担任原画师，并兼任了动画、特效、UI等美术工作。因此，他也被玩家们戏称初代岳父。在笔者看来，这些元老高管晋升公司层面名义上的决策层，也代反映出米哈游内部晋升体系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米哈游一向以重视校招、敢于启用年轻人才著称。在大伟哥支持，于晨曦主导下，此轮变更有助于后续内部人才晋升。当然，任职何种岗位与实际是否拥有权力，并不能完全划上等号。后续关注的重点是蔡浩宇、金雯怡的动向。他们二人会否再次出现在米哈游公司体系中，值得关注。当然也不能排除，他们会直接出现在米哈游控制下新加坡分公司中。除此之外，笔者还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米哈游和上海交大缘分颇深。除了三位创始人是交大校友，高管中的蒋大卫、曹霞和孙珲都毕业于交大。另外在业务层面，米哈游先是与上海交大教授吕宝粮联合成立了零唯一思科技，探索脑机接口。后与交大附属瑞金医院成立联合实验室，在功能性游戏、脑机接口软硬件、数字医疗三个方向进行课题研究。
暴露问题，解决问题
有一点需要明确，蔡浩宇虽然卸下了国内职务，但他在海外的职务并没有发生变化，并且大概率要继续加码。目前，他海外title是HoYoverse的创始人兼CEO。 去年2月，米哈游宣布成立海外子品牌“HoYoverse”，并把总部设立在新加坡。新加坡总部将作为全球发行和运营的关键枢纽，统筹管理东京、首尔、蒙特利尔，以及洛杉矶的海外团队，为米哈游的产品开发提供支持。正是从这时开始，蔡浩宇工作地点从上海转移到了新加坡。可由他带队的重点产品《Project SH》（后简称PJSH），却也从这一时期开始暴露问题，如空降兵过多、贸然涉足新品类、新加坡/上海/蒙特利尔/洛杉矶等多地远程开发、管理经验不足等。 据悉，PJSH采用国内团队主导、北美工作室协作的形式，各个工作室沟通并不顺畅。同时，团队内大佬很多，这也让决策话语权变得分散。本来一个团队能干的活，被分成几份交给不同的leader。结果几个团队各有各道理，出现了一些重复修改和资源浪费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发展迅速爆款不断，市场对米哈游的预期总是很高。但实际上，它仍是一家年轻的公司，在调动全球资源，协调各地工作室等方面没有太多的经验。这一问题在去年的疫情封控下，暴露地更加明显。很多成员的生产资料都不在手边，研发进度远不及预期。此外还有消息称，除了管理不适外，PJSH项目最大的问题在于，蔡浩宇对游戏的Demo玩法不满意，有意推倒重做。这一消息在去年11月成为现实，PJSH宣布项目中止。取而代之是，蔡浩宇从国内拉了一支百人队伍前往新加坡，用半年时间封闭开发出了一版新的Demo，依旧是射击游戏，但风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是不是让你觉得有些别扭，国内团队却要去新加坡做研发。但这或许正是米哈游哪里跌倒哪里爬起的具体体现。 游戏公司在新加坡设立分部并不稀奇，因为新加坡在通信基建、财税政策、国际支付等方面都颇有优势，厂商们多把海外业务的运营、投资、法务等支持性团队放在新加坡。但研发团队则还是集中在北上广深、东京、蒙特利尔这样的游戏高地，因为研发型人才更多。 米哈游也是如此，HoYoverse新加坡总部初衷是运营中心，国内和蒙特利尔工作室也在持续招聘人才。与此同时，米哈游还在推动国内员工做跨国研发，以及短中期的出海办公。不少员工收到了可前往新加坡做短期岗的可选项。 在笔者看来，米哈游的全球化野望，或许得先从培养全球化的研发能力开始。而全球化的研发能力，首先要让团队有全球化的思维、眼界和经验。让核心团队轮流出海历练，加强他们与海外团队的沟通和协作，可能是快速建立能力的方式之一。
研发重心转向新加坡？
基于此，蔡浩宇卸任国内职务，可能就是为了更好地坐镇新加坡，统筹规划米哈游全球各部门间的结构性调整和人员流转。在此思路下，本次卸任监事的国际化副总裁金雯怡，或许也会将常驻新加坡 。只有在这样的全球研发模式下，PJSH才能成为蔡浩宇心中的下一代产品。 至少从目前来看，PJSH似乎已经重回正轨。那么，米哈游未来的其他产品，是否都会采用PJSH的形式呢？目前，米哈游已披露的在研产品还有《绝区零》和《科契尔前线》。其中，进度较快的《绝区零》已可以提供实机试玩，完成度较高。以此反推，该作或是在2019年H2立项，时点上距离全球化研发的契机较远。同时，游戏的核心玩法和目标受众更偏向国内玩家，因此大概率还是以国内团队独自研发。另一款《科契尔前线》则是一款非常神秘的产品。按米哈游以往的习惯，基本是一个子公司对应一款产品。例如天命科技主要负责《原神》，海渊城科技主要负责《崩坏：星穹铁道》，姬米花科技则对应米游社等。 从游戏软著归属看，上海米哈游璃月科技有限公司应是《科契尔前线》的运营主体。在璃月科技作品著作权中，笔者看到了“狂狼兵营”、“狂狼小兵”、“狂狼炮塔”这样系列命名的美术作品，以及“BOSS地块”“工业区域”这类多出现在SLG、战旗、RTS等策略向游戏中的元素。如此看来，《科契尔前线》很有可能是一款RTS游戏。该作在去年6月就拿到了版号，早于《绝区零》和已经上线的《崩坏：星穹铁道》。但它至今都没有任何信息放出，显然在研发上出现了一些问题。也因为如此，市场普遍认为它其实就是已经被砍的《2061》。 不过，考虑到目前版号的珍贵程度，笔者并不认为米哈游会直接放弃这一产品，暂时搁置后续重启或许是更可能的措施。这或许意味着，它有可能采用全球研发的模式。 一方面，RTS类型在国内受众不多，但在海外则还有不少忠实爱好者，它能在全球研发模式中获益更多。此外，全球研发模式也需要通过具体项目进行试错和磨合，重要性不那么高的《科契尔前线》，或许不失为一个大胆尝试的好机会。 在过去的十年中，米哈游的发展堪称传奇，成为了国内游戏行业的第三极。但光鲜的成绩无法掩盖隐患，好在米哈游坚持fail fast，learn fast，从不惧怕问题。 本次人事变动会否意味着米哈游研发重心彻底转向新加坡，搭建起全新的全球共研模式，还需要时间来进行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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