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季度，小鹏汽车的销量大幅增长，业绩表现有所改善。

11 月 15 日晚，小鹏汽车发布的 2023 年三季度财报显示，小鹏汽车实现销量 4 万辆，同比增长 35.3%，环比增长 72.4%；实现营收 85.3 亿元，同比增长 25.0%，环比增长 68.5%。

小鹏的销量和营收重新回到 2021 年四季度的水平。当时，小鹏汽车销量为 4.2 万辆，比蔚来多约 1.7 万辆，比理想多约 7000 辆，是 “蔚小理” 中的销量冠军；实现营收 85.6 亿元，是历史最好的营收成绩。

销量和营收大涨的同时，小鹏的毛利率仍处于历史低位。三季度，小鹏毛利率为 -2.7%，汽车毛利率为 -6.1%。虽然仍为负毛利，但相比二季度有所提升。二季度，小鹏汽车的整体毛利率为 -3.9%，汽车业务毛利率为 -8.6%。

三季度，小鹏的净亏损为 38.9 亿元，同比增加 63.4%，环比增加 38.9%。同期，理想汽车实现净利润 28.1 亿元，毛利率 22.0%。

小鹏财报显示，部分亏损受大众入股影响，与经营无关。今年 7 月，大众汽车集团称，将以每 ADS 15 美元的价格收购小鹏汽车约 4.99% 的股权。之后的三个月，小鹏的股价上涨约 15.73%。小鹏股价上涨，大众股权投资的股份价值相应增加。根据公认会计准则，这部分公允价值变动计入 9.7 亿元 “非现金亏损”。此外，今年三季度，小鹏汽车以股份为基础的薪酬开支为 1.24 亿元，也计入了三季度净亏损。

抛开上述亏损，小鹏汽车非公认会计准则净亏损为 27.9 亿元，环比增加 1.2 亿元。

今年四季度，小鹏汽车预计交付量将达到 5.95 万— 6.35 万辆，总营收达 127 亿 至 136 亿元，毛利率将转正。

小鹏汽车董事长何小鹏在财报电话会中表示，“从今年第三季度开始，小鹏进入了初步的正循环。我相信今年一系列变革的效果将会在 2024 年及以后体现得更加明显，到明年第四季度进入高速发展的大正循环。”

负毛利率受到 G3i 影响

今年三季度，小鹏汽车卖了 4 万辆车，与历史高点基本持平，但却未能带来与两年前相同的毛利率。

三季度财报显示，小鹏汽车毛利率为 -2.7% ，汽车毛利率为 -6.1%。这两个数据在 2021 年四季度分别为 12.0% 和 10.9%。

小鹏财报显示，毛利率的降低主要受到两方面因素影响：第一是 “与 G3i 有关的存货减值”，对毛利率产生 2.9 个百分点的负面影响；第二是 “销售促销增加及新能源补贴届满” 导致。

2018 年 12 月发布的 G3 是小鹏的第一款量产车。2021 年 7 月，小鹏发布了 G3 的改款 G3i ，对智能驾驶硬件架构等方面进行了升级，售价 16.89 万-20.19 万元。杰兰路数据显示，今年前 10 个月，小鹏 G3i 累计销量为 4595 辆，不及 G6 一款车的销量。今年 10 月，G6 销量为 8258 辆。与刚上市相比，G3i 的价格便宜 2 万 - 2.5 万元。G3i 销量下滑叠加促销，影响了小鹏今年二季度和三季度的毛利率。

“这将是 G3 EOP（End of Production，停止生产）带来的最后一次影响。” 小鹏汽车副董事长、联席总裁顾宏地判断。他表示，随着新产品和技术降本驱动，尤其是，在产品组合中，“今年 9 月发布的 2024 款 G9 毛利率高于旧版 G9”，小鹏汽车的单车毛利将于今年四季度转正。

研发投入在减少，销售费用在增加

今年三季度，小鹏汽车研发投入 13.1 亿元，占总营收的 15%，相比二季度的 13.7 亿元减少 6000 万元，比去年同期减少 1.9 亿元。

理想今年三季度的研发投入比二季度增长了 5 亿元，达到 28.1 亿元，占营收的 8.1%。蔚来今年二季度研发投入为 33.4 亿元，占营收的 38%。小鹏财报称，“研发投入同比、环比下降主要与新车型研发项目的时间与进度相关。”

何小鹏说，他今年做了一系列工作，让研发费用更有效率。首先是做减法，把不需要的研发项目砍掉；其次是大力推动模块化，让不同车型、不同平台进入一个 “扶摇” 架构体系。

他提到，小鹏付给供应商的部分研发费用直接进入 BOM 成本，“我们宁愿 BOM 更高，但是要降低研发费用”。明年，小鹏会在多个方面加强研发，包括造型、智能化、工艺等。

小鹏的研发费用在降低，销售、一般及行政开支却在增加。今年三季度，小鹏该项支出为 16.9 亿元，环比上升 9.7%，同比上升 4.0%，占比营收 19.8%。理想同期为 25.4 亿元，占比总营收 7.3%；蔚来今年二季度为 28.6 亿元，占比为 32.6%。“同环比上升主要由于向特许经营店支付的佣金增加所致。” 小鹏财报称。

今年以来，小鹏汽车关闭了低效的门店，门店数量由一季度末的 425 家下降至三季度末的 395 家，小鹏还推出 “木星计划” 引进经销商，预计今年四季度开出超过 100 家全新经销商门店，年底，门店总数超过 500 家，以经销商为主。

考虑到市场的变化，小鹏的渠道重点将从现在的 “以一二线城市为主” 调整为 “一二 + 三四线城市” 组合。

“我们希望智能辅助驾驶也能够在三四线或者二三线城市的需求用户里面能够得到很好的支持。” 何小鹏称。他介绍，在下沉城市，小鹏会掌控定价权，用标准的服务，还在工具、流程上加强赋能与管控。

竞争对手们也在火拼下沉市场。极氪智能科技副总裁林金文介绍，截至今年 10 月 27 日，极氪有 319 家门店，到明年年底会增长到 572 家，其中 70% 以上在三四五线城市。终端销量数据显示，理想汽车在二线城市的新车销量占比从一季度的 27.0% 提升至三季度的 31.7%。

销售开支扩大，毛利率仅微涨，这导致小鹏汽车三季度非公认会计原则净亏损为 27.9 亿元，环比增长 1.2 亿元。

与大众共享供应链降本的成果

“2024 年是这一轮造车风口的最后窗口期，在这之后，竞争会进入白热化。” 两年前，何小鹏在接受《新京报》采访时预判。

电动车市场，还有一些新玩家试图挤占一席之地。就在小鹏发布三季度财报的同一天，小米首款汽车 SU7 曝光。据《每日经济新闻》报道，这款车计划 12 月开始批量生产，2024 年 2 月上市。蔚来旗下面向大众市场的子品牌阿尔卑斯，也将于明年上市。

何小鹏认为，新对手想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分一杯羹并不容易。“进入电动车行业必备的能力是强制造和强 AI 的能力，跨界而来的企业在这两种能力上有多少延伸性，是值得思考的话题。” 他说。

在智能化上，小鹏有一定先发优势。今年 10 月，小鹏 G6 月销 8258 辆，占总销量的比例超过 40%，搭载 XNGP 的 G6 Max 版本车型占比一度达到 70%。小鹏还计划在今年 12 月底在全国 50 个城市开始无高精地图版智能驾驶系统的公测，2024 年，XNGP 覆盖全国主要城市。

展望明年，在纯电轿车市场，小鹏计划推出 15 万元级别的全新品牌。何小鹏介绍，新品牌的首款产品—— A 级智能纯电轿车 MONA 的 “研发进展顺利”，预计将在 2024 年三季度上市。

何小鹏表示，MONA 只是一个开始。小鹏还将在最主流的 15 万元价格带，推出多款支持高阶自动驾驶的车型。

而在中高端市场，小鹏最贵的产品——纯电七座 MPV X9 即将在今年底上市，明年 1 月开始交付，目标是 “成为大型纯电 MPV 市场销量第一”。

今年理想、沃尔沃、长城等多家车企推出了纯电 MPV。其中理想 MEGA 也将在 12 月上市，明年 2 月开启交付。何小鹏认为，X9 标配后轮转向、转弯半径甚至小于 P7、加上无图 XNGP ，“市场上没有任何其他 MPV 车型具备这些技术能力”。

明年，小鹏至少有 6 款车在售，与蔚来数量相当。包括：三款纯电轿车 P7i 、改款 P5 和 MONA ；两款 SUV 车型 G6 和改款 G9；MPV 车型 X9。何小鹏还预告，“ 2024 年，小鹏汽车将基于扶摇架构推出竞争力突出的爆款新车型。”

小鹏 X9，来源：小鹏汽车。

截至 9 月 30 日，小鹏汽车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受限制现金、短期投资及定期存款为 364.8 亿元，环比增长 8% ，较上季度增加 27.4 亿元。

在财报电话会中，何小鹏表示，小鹏三季度实现了超过 10 亿元的正向自由现金流。他预计，四季度将会产生更大规模的正向自由现金流，“这也是我们走向长期规模盈利的起点”。

此外，小鹏汽车表示，大众 7 亿美元入股小鹏汽车，相关投资款将在外商投资相关监管审批完成后入账，双方合作事宜正按流程推进中。

9 月，何小鹏去拜访了大众集团总部，他表示，双方将共享供应链降本的成果。“这些成果外加小鹏在设计、研发、制造的全流程降本，进展非常快速。” 他说，自己有信心加速实现甚至超越原定计划 2024 年底降本 25% 的目标。

小鹏汽车所有车型都会受到技术降本和商务降本的好处，何小鹏表示，最主要的、销量更大的车型会划分更多的降本重点、做得更好。

“我相信今年起一系列变革的效果将会在 2024 年及以后体现得更加明显，到明年四季度进入大规模高速发展的快车道。” 何小鹏说。

赵宇对本文亦有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