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竞争要有“度”。

　　近日，据抖音官方披露，去年发生的东北小学门口有家长贴“大字报”抵制抖音，经调查，“大字报”为百度员工宋某安排张贴。宋某当时为百度在职员工，向时任百度大市场体系公关部总经理、内容生态市场部负责人汇报。

　　案件回顾

　　2019年8月6日，互联网上出现大量批评抖音的文章，这些文章都引用了一张微博截图，该截图显示，铁岭调兵山市三小、九小门口各出现了一份“抵制抖音倡议书”（简称“大字报”），“大字报”中“一名本校学生家长”自称因孩子沉迷抖音，导致视力下降、学业成绩下降，甚至出现花费上万元打赏抖音主播的情况。

　　该事件发生后，抖音对此高度重视，立刻开展了自查，同时希望找到该家长，沟通退款事宜。但是在此期间，诸多疑点接连出现：

　　2018年，抖音就宣布未经家长同意的未成年人充值，将全额退还，但是我们查询了调兵山市近三个月的充值和客服记录，并没有“近万元”的充值，客服也没有相关来电、来函记录；“大字报”称：“我是本校四年级一学生的家长”，但“大字报”全文自述事实又显示，该“家长”只有一个孩子，而这一个孩子显然不可能同时在该“家长”张贴大字报的调兵山三小和九小就读。

　　与此同时，许多合作伙伴和客户，将“大字报”相关的批评文章转给了抖音员工并询问情况，有从事文教行业的客户表示，这样的负面新闻，会影响与抖音的合作。

　　随着对相关文章的进一步分析，抖音发现了更为异常的情况：

　　这些以“大字报”为根据批评抖音的文章，大多发布于软文、广告居多的“营销号”和软文网站上，这些渠道历史发文中几乎找不到评论社会话题的文章；而且相关文章在百度App上却被明显人为热推，仅以百度百家号“全球热议榜”为例，其发布的文章就有19万阅读、2000余条评论，但该账号发布的其他文章，阅读量过百的寥寥无几；而且百度App内专门就“大字报”设置了“互动投票”。

　　这些线索汇集在一起，使得背后黑手人工操作的迹象逐渐明显，而这些操作的背后很有可能就是百度。2019年8月7日，抖音派同事前往铁岭调兵山市调查情况。

　　为了确定大字报张贴者的身份，抖音员工先去了调兵山第九小学，但是门卫告知，被张贴大字报的校门平时不怎么开，所以并没有装监控设备；随后又去了第三小学，正好看到门口有一个摄像头，可以照到大门。

　　向学校说明情况后，得知学校也在寻找贴大字报的人。事情发生在暑假，学校因此帮抖音员工查阅了放假前半个月的监控，不过仍一无所获。

　　抖音员工继续在学校附近找线索。最终找到了一位在附近工作的保洁阿姨并获知，大字报大致张贴日期为7月23日或24日的中午，当时该市的学校均已放假。阿姨说，她看到大字报的张贴者为两名40岁左右、操本地口音的妇女。

　　在这位保洁阿姨的指点下，抖音发现在第三小学校门不远有治安摄像头。在当地调查走访也获得了一些其他关键信息后，遂决定在当地报案。

　　在此后的一个月，抖音公证了“大字报”事件中，网络上的一系列的“稿件”以及百度App上对此虚假事件大肆传播的情况，并咨询了律师。9月，正式向铁岭市公安局报警。

　　字节跳动与百度竞争加剧

　　近一年来，字节跳动和百度之间的互诉动作持续不断。

　　去年4月，百度以不正当竞争为由将今日头条起诉到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原因是今日头条大量窃取百度“TOP1”搜索产品结果。

　　在被百度起诉的当天下午，抖音也以不正当竞争为由将百度诉至法院，原因是抖音发现百度在搜索中窃取了海量抖音短视频。

　　去年12月，百度旗下“好看视频”、“百度视频”以不正当竞争为由，将今日头条诉至法院，要求赔偿经济损失及合理支出100万元。

　　百度方面称，在今日头条经营的“头条搜索”服务中，输入“好看视频”、“百度视频”进行搜索时，搜索结果显示北京字节跳动公司拥有并运营的“西瓜视频”。

　　今年11月，百度被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一审判决构成商业诋毁不正当竞争，责令百度立即停止上述不正当竞争行为，赔偿原告字节跳动公司经济损失和合理维权费用50万，并在其官网和客户端显著位置刊登声明为原告消除影响。

　　字节跳动与百度直接接二连三的诉讼背后，其实是二者在业务竞争上的不断升级。除了信息流资讯产品、视频产品的摩擦外，去年，字节跳动还正式推出了搜索产品，今日头条CEO朱文佳当时表示，“既然做了一个东西，肯定是瞄着第一去做的，如果瞄着第二肯定没有奔头。所以头条搜索未来也确实会成为百度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不过，竞争归竞争，违法行为万不可取。就像抖音呼吁的那样，商业竞争要有“度”，良性竞争才能促进全行业健康发展。（21世纪经济报道 白杨）